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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科幻]空间三部曲117

九久小说网 2024-06-26 21:10 出处:网络 作者:Bubkes编辑:@春色满园
空间三部曲117 “我的小朋友,我很遗憾听说你和副总监之间有了新的麻烦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你不能再这么做了,你明白吗?如果他请你带夫人来,你为什么不带呢?”“说真的,”马克说,“我从来不知道他对此如此
空间三部曲117
“我的小朋友,我很遗憾听说你和副总监之间有了新的麻烦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你不能再这么做了,你明白吗?如果他请你带夫人来,你为什么不带呢?”
“说真的,”马克说,“我从来不知道他对此如此重视。我想他不过是客套客套。”
晚餐时饮的酒,以及被图书馆小圈子排除在外带来的强烈苦闷,虽然没有抵消他对珍来伯百利的反感,至少也沖淡了这种感受。
“这件事本身并不重要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但我有理由认为,这个想法不是威瑟想出来的,而是头本人的主意。”
“头?你是说朱尔斯?”马克吃惊地说,“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傀儡呢。他又为什么关心我带不带妻子来这里呢?”
“你错了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我们的头可不是个傀儡。”他的举止有些古怪,马克想。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。
费罗斯特拉多最后说:“我在晚餐时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可是说到朱尔斯,”马克说,“这到底关他什么事?”
“朱尔斯?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你怎么说起他了。我说的是,晚餐时的话都是真的。我展望的世界是绝对纯净的。清洁的思想,清洁的矿物。是什么最伤害人的尊严?是生育和繁殖以及死亡。如果我们发现,不要以上三者,人也能活着,那会怎样?”
马克瞪大了眼睛。费罗斯特拉多的谈话如此零散,他的举止又如此怪异,他甚至开始怀疑费罗斯特拉多是疯了,还是不清醒?
“至于说你的太太,”费罗斯特拉多继续说,“我对此毫不关心。我要妻子干什么呢?这件事都让我噁心。不过如果他们重视此事……你看,我的朋友,真正的问题是,你是否有意对我们坦诚相待。”
“我没太听明白。”马克说。
“你只想做个小雇员吗?可是你已经远远超过那一步了,你正处在事业的转捩点,斯塔多克先生。如果你想回头,你会有和傻瓜辛吉斯特一样的遭遇。要是你真的加入我们——世界就……呸,我在说什么?……宇宙就会对你俯首贴耳。”
“可我当然想加入你们。”马克说。他内心弥漫着激情。
“头认为,如果你不把妻子接到这里,你就不能算我们中真正的一员。他或者就将整个的你,你的一切置于手中——或者就乾脆踢开你。你一定要把那女人带来。她也得成为我们的一员。”
这番话好像对马克的脸上泼了一盆冷水。又是一盆……接着又是一盆……在这间屋里,就在此刻,教授细小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,他甚至觉得想到珍都不那么真实。
“你真应该听到头亲口说这事。”费罗斯特拉多突然说。
“朱尔斯在这里吗?”马克说。
费罗斯特拉多没有回答,反而从马克面前急转而去,遽然跑到窗帘边。然后他关掉了灯。雾已经散尽,起风了。乱云穿星,拂过满月,俯瞰人间。马克从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月亮。乱云飞渡时,月亮就像在云间滚动的小球,苍白的月光洒满一屋。
“月亮上是一个世界,不是吗?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清洁、纯净。数千平方英里的光滑岩石,没有一片草叶,没有一丝青苔,没有一颗灰尘。甚至都没有空气。我的朋友,你可曾想过,如果你能在那片土地上行走,那会是什么样子吗?没有碎屑,没有腐蚀。那些山脉的顶峰是真的尖峰:和针尖一样锋利,可以刺穿你的手掌。悬崖都像珠穆朗玛峰一样高,像高墙一样笔直。这些山峰投下大片的阴影,就像乌檀木一样漆黑,阴影里是零下数百度的严寒。这时,只要你走出阴影一步,阳光就会像钢刀一样刺穿你的眼,岩石会燃烧你的脚。温度将会达到沸点。你就会死,不是吗?可即便如此,你也不会变得骯髒。只要一小会儿,你就会成为一小撮灰烬;洁净的,白色的灰烬。注意,也不会有风来吹拂这一堆灰。每一颗灰尘都会原封不动,就在你死去的地方,直到世界的末日……不过这是废话,宇宙是不会终结的。”
“是啊,一个死灭的世界。”马克盯着月亮说。
“不对!”费罗斯特拉多说。他走近马克,几乎是在耳语,嗓音自然是他那副高音,仿佛是蝙蝠的低嘶。“不对,那里有生命。”
“我们知道那个吗?”马克问。
“哦,是的,智慧的生命。就在地表以下。一个伟大的种族,比我们远为先进。一道神示,一个纯净的人种。他们净化了自己的世界,(几乎)挣脱了有机物的枷锁。”
“可这是怎么做的——”
“他们不再需要出生,培养和死亡了;只有他们的庶民,他们的乌合之众才依然如此。而主人们则不死。他们让自己的智慧永生:通过一种应用生化学的奇迹,他们能在有机体死亡之后,继续人为地保持生命。他们不再需要有机物为食了,你明白吗?他们几乎脱离了自然而存在,只和自然之间有一根最细微不过的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那一切是他们作为的结果吗?”马克指着月亮斑驳的球体说。
“为什么不是呢?只要你消灭一切植物,你很快就没有了空气,也没有了水。”
“但这样做目的何在呢?”
“卫生。为什么他们要让自己的世界里爬满生命呢?此外,他们还特别要放逐一种生命。你所见的月亮的表面并不完全。月表还有居住者——野蛮人。这一族是月球阴暗面的一大块髒汙,月球的那一侧仍然有水、空气和森林——是的,还有细菌和死亡。他们正在缓慢地将自己的卫生措施在全月球推开。给月球消毒。野蛮人则与他们战斗。月表下的洞穴和长廊里,有前线,也有激烈的战争。但是这伟大的种族一往无前。如果你能看到月球的那一面,你就会发现每一年,光洁的岩石——就像月球的这面一样——不断侵进:有机物的汙斑,所有那些蓝色和绿色的地方,以及迷雾,都在日益缩小。这就像擦拭生锈的银器一样。”
“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
“这些,我都会另找时间告诉你。头有很多消息来源。此刻,我不过是说出来鼓舞你而已。我说出来,你就会知道,能做什么,该做什么。研究院——我的上帝啊;可不是为了研究住房、种牛痘、高速火车和治癒癌症的,而是为了研究更重要的东西。是为了研究征服死亡:或者你也可以说是征服有机生命。这都是一回事。新人类的思想尚幼稚弱小的时候,在有机生命这个茧中得到了庇护,现在要破茧而出了,新人类永生不死,是人造的人,脱离了自然界。自然是我们攀登时借助的梯子,现在要把自然界一脚踢开了。”
“你认为有一天我们真的会发现让大脑永生不死的办法吗?”
“我们已经开始了。头本人就……”
“接着说啊。”马克说。他的心跳个不停,把珍和威瑟的事情都忘了。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呢。
“头本人就征服了死亡,你今夜就要和他说话。”
“你是说朱尔斯已经死了?”
“呸!朱尔斯是什么玩意。他不是头。”
“那谁是?”
正在此时,响起了敲门声。有个人不等应答就闯了进来。
“年轻人準备好了吗?”是史垂克的声音。
“哦是的。你準备好了,是不是,斯塔多克先生?”
“你已经向他解释过了,嗯?”史垂克说。他转向马克,屋内的月光如此明亮,马克现在能多少认出此人的脸了——冰冷的月光和阴影让他脸上严厉的沟壑更为深邃。
“你真的要加入我们吗,年轻人?”史垂克说,“一旦你的手沾上犁把,就没有回头路了,而且要毫无保留。头要见你。你明白吗?——头?你会见到这个被人杀死但依然活着的人。《圣经》中耶稣的复活是个象徵:今晚你就要见到这个象徵所代表的事实。这才是真正的人,他要我们都忠诚不二。”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马克说。他的神经太紧张,嗓音也扭曲了,变成嘶哑的、气势汹汹的大吼。
“我的朋友说得很对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我们的头是第一个‘新人类’——第一个在生物肉体死亡之后,依然活着的人。就自然法则而言,他已经死亡了:要是依照自然法则,他的大脑现在正在坟墓里腐朽。但一个小时内,他就会开口和你说话——我和你说,我的朋友——你会遵从他的命令的。”
“可它是谁?”马克说。
“是法兰西斯科•阿尔卡山。”费罗斯特拉多说。
“你是说那个上了断头台的人?”马克喘着气说。那两个人都点头了。两人的脸都凑在他面前:月光如此凄惨,这两张脸看起来就像浮在半空中的两张面具。
“你害怕了?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你会习惯的,我们有意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。你看——如果你是局外人,是乌合之众中的一员,你有理由感到害怕。这就是一切力量的开始。他永生不死。伟大的时间被征服了。还有伟大的空间——也已经被征服了。我们队伍中有一个人已经在空间旅行过了。真的,他被人背叛和谋杀了,他的手稿也不够完善:我们还不能重建他的飞船。但这一天会来的。”
“这是永恆不朽的人类和无远弗届的人类的萌芽,”史垂克说,“是戴上了宇宙的皇冠的人类。这就是所有预言的真义。”
“当然了,一开始这力量会仅限于一些人——很少一些人。那些天命永生不老的人。”费罗斯特拉多说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之后这种力量会推及每一个人吗?”马克说。
“不,”费罗斯特拉多说,“我是说,其数量将会缩小为一人。你不是个傻子,对不对,我亲爱的小朋友?我们所说的人类征服自然的力量——抽象的人类——只是针对乌合之众而言的。你和我知道得一样清楚,所谓人征服自然的力量,就是有些人控制他人的权力,大自然不过是其工具而已。本来没有人类全体——这只是个名词——有的只有许多的人。不!无所不能的不是人类,而是某一个人,某一个不朽的人。阿尔卡山,我们的头,是其第一个蓝图。最终的那个人,可能是别人。可能是你,也可能是我。”
“必有一王凭公义行政,”史垂克说,“必有首领藉公平掌权。毫无疑问,你曾以为这都是神话。你不信,是因为神话都围绕着所谓‘人类之子’这个说法,而人类永远不会有儿子将天地之力在握。但是,他会的。”
“我不明白,我不明白。”马克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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